編者按? 今年3月,為了讓都市年輕人了解礦業(yè)工人的工作和生活,中國黃金集團公司發(fā)起了“超級礦工”體驗活動,讓都市的“90后”能夠體驗戈壁采金人超乎想象的惡劣生存環(huán)境。經過選拔,兩位高校在讀研究生宋建鋒和刁思遠,成為此次活動的體驗者。活動最終被拍攝成紀錄片,于4月28日在北京舉行的“勞動最美麗——一線工人故事會”啟動儀式上展播,引起了業(yè)界廣泛關注。
“90后”的大漠青春
——記與新疆金灘公司采礦車間副主任史萌萌一起工作的日子
宋建鋒? 刁思遠
穿著紅色工裝,理著寸頭,臉上總是綻放著笑容,言談舉止卻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穩(wěn)重。這就是史萌萌給人的第一印象。
史萌萌是“90后”,擔任著采礦車間副主任一職。2012年,他被評為中國黃金集團新疆金灘礦業(yè)有限公司愛崗敬業(yè)標兵;2013年,被評為中國黃金集團公司先進個人,并當選中央企業(yè)優(yōu)秀共青團員。
初次見面,我們從他的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榮譽的光環(huán)。他像一個陽光大男孩,帶著我們走入了神秘的戈壁金礦。
正青春? 初探礦工
戈壁對于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們來說,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(huán)境。我們的體驗從平坦的高速公路逐漸駛入戈壁那一刻開始。眼前突然出現的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,只有黃色的沙石、呼嘯的大風。
同行的司機告訴我們:“待會兒你們會看到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了,那感覺就像在月球上一樣。”習慣了城市的柏油馬路和指示清晰的路牌,在這四周都是一樣景象的戈壁無人區(qū)中穿行,總歸還是有種被“吞噬”的恐慌。
經過10個小時的顛簸車程,我們終于隱隱約約地看到,在前方的小山坡上豎著幾個井架,旁邊是一個小院,里面有一排白房子。
金灘公司的采礦場就在那里,史萌萌也扎根在那里。
史萌萌畢業(yè)于東北大學采礦專業(yè)。2010年,正值花樣年華的他來到金灘公司,至今已經是第四個年頭。
我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是跟著史萌萌去搬水泥。在去工地的路上,我們路過了金礦工人們過去住的宿舍,當地人稱之為“地窩子”。
所謂的“地窩子”,是用沙袋一層層堆起來的土房子,搭上簡易的屋頂,里面敷上黃色的一層沙土似的東西。這樣的居住條件,不禁讓人感嘆早期采金條件的簡陋。
“最早來這兒的人,不管是誰,都住在這里面。”史萌萌指著“地窩子”說,“雖然看著土了點,但是冬暖夏涼?!?br />
大概20分鐘的步行,我們從宿舍走到了采礦區(qū)現場。舉目望去,到處都是成堆的礦石,還有戴著安全帽和專用防塵口罩,身穿紅色工作服的工人們。今天的工作就是將10多噸水泥搬到挖掘機里。
由于礦區(qū)風大,搬運水泥會揚起很大的灰塵,所以防塵面罩是必備的防護裝備之一。戴上防塵面罩的第一感覺就是呼吸不太順暢。如果干重體力活兒,再遇上呼吸不暢,很快就會讓人覺得體力不支。才搬了幾袋水泥,我們就累得氣喘吁吁。
史萌萌笑著說:“你們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。剛來的時候,我也無法適應高強度的體力活兒。通過4年的磨練,身體變得強壯了,這些‘家常便飯’一樣的工作也變得輕松起來。”
史萌萌指著一塊兩個籃球大的廢石,讓我們去試著搬一下。這塊廢石,我們兩人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抬起來,而這里的工人們平時都是獨自搬運廢石的。
下井干? 感知艱辛
下井作業(yè)是我們這次體驗活動的重頭戲。
每次下井,工人們站進罐籠,拉下安全簾,信號工打響信號鈴,罐籠便開始勻速下降。整個下井過程中,沒有人說話,工人們大概是習慣了這個過程,都顯得很平靜。而初次深入“地下宮殿”的我們卻十分緊張,緊握的手心早已滿是汗水。四面都是黑黢黢的,只有礦燈的光亮照出移動的墻壁。大概幾十秒的時間,215中段、255中段、295中段的字牌閃過眼前,隨后便是深邃的巷道。
我們下到了295中段的礦井通道。剛開始還有走廊燈照明,再往后,我們就必須依靠頭頂的礦燈照明才能行進。井下除了各種輸電線、輸水管道外,就只有鋼筋和礦體。采礦工人每天要在井下行走將近10公里,在不同中段的巷道穿行需要爬幾條相當于十幾層樓高的天井。
史萌萌在井下的主要工作是指導工人們爆破掘進、采礦和放礦。2010年7月,史萌萌剛來時,整個采礦車間共11人。
現在,采礦車間已有28人,其中,“90后”13人、“80后”10人,包括地質、測量、采礦、安全4個技術工種。
在井下,史萌萌教我們如何辨認礦體、如何采礦。井下潮濕黑暗的工作環(huán)境讓人感到壓抑,除了采掘的爆炸聲之外,整個礦井顯得異常寧靜。
4個小時的井下工作之后,我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乘坐罐籠回到了地面。當看到光亮的那一刻,雖然眼睛被久違的陽光刺得有些難受,但我們的心里卻涌上一股莫名的安全感。。
一天的工作之后,我們已經非常疲憊。晚上在宿舍閑聊時,史萌萌說,他非常羨慕我們現在有大把的時光能夠去學習,他自己忙碌一天下來,再回到宿舍,如果有兩三個小時的空余時間去學習和思考,就會感到很幸福了。
每天晚上,史萌萌都會回想當天做的事情,如果有時間就抓緊閱讀一些書籍。他最愛讀管理學的書籍,對金灘公司的發(fā)展也有自己的看法。他覺得,金灘公司要辦出規(guī)模、辦出質量、辦出水平,更要辦出品牌,打造一支技術、管理過硬的團隊。
等風來? 耐住寂寞
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,工作之余的時間顯得空虛和寂寞。工人們只能靠籃球、臺球、乒乓球等運動,以及唱歌、看電視、彈吉他等活動來消遣。
每個月,大家都會湊在一起,吃著大老遠帶過來的零食,喝著來之不易的啤酒,把酒言歡,這讓遠離家人的工人們也能夠感受到濃濃的家庭溫暖。
幾天的工作下來,我們和史萌萌也逐漸熟悉起來。
晚飯后,史萌萌帶著我們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。在那里,只能看到清冷的月光淡淡地照在亮著燈的宿舍小院里,周圍一片黑暗。
我們坐在山坡上,夜晚顯得更加安靜。微風吹過,史萌萌向我們講述起他曾經的愛情故事。
史萌萌說,他曾經談過女朋友,但是在這個出入都需要十幾個小時車程的金礦工作,他和女朋友必然是聚少離多。
慢慢地,女朋友開始不理解他的生活,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到這里來。后來也就分手了。
“我也想談一個女朋友,但是很少有人能理解我們的生活。”史萌萌說,“我也曾感到困惑、感到迷茫,但是既然來到了這里,就必須有所犧牲。”
青春是需要有夢想的。當有人讓史萌萌聊聊夢想的時候,他卻只想得出那些跟石頭、跟大漠有關的夢想。
在這里工作生活多日,我們最常唱的就是《老男孩》這首歌,因為這首歌中反復提到了青春和夢想,引起了年輕人的共鳴。
史萌萌說:“有的時候,我總是覺得,憑什么我的美好青春年華要在戈壁灘里度過?”對這個問題,他早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。他覺得,有一種力量在推動著他,這力量的源泉或許就是幾代黃金人特有的堅韌精神的傳承。
其實在我們看來,作為一個年輕人,選擇離開都市的繁華,來到這樣荒無人煙的戈壁灘,每天與礦石和黃沙打交道,一做就是4年。這樣的勇氣和堅守,如今很多年輕人已經做不到了。
史萌萌和金灘的工人們依然駐守在戈壁灘,而我們即將返程,雖然無法將戈壁灘中的奇異美景帶回繁華喧鬧的都市,而我們卻早已將史萌萌團隊的勇氣和信念裝入了行囊。